見警察搞定那個瘋漢，三人都長松了口氣，龔勤摸摸狄振流血的鼻梁，問：“疼嗎？”

“嘶……沒事。”狄振說。

“有煙嗎？”大兵坐在地上問。

龔勤掏出一瓶薄荷糖，說：“這個吃嗎？”

大兵顯然不想吃糖，“有煙嗎？”

狄振攤手道：“我怎麽可能有？”

大兵靈機一動，“對了！”然後過去扒剛子的褲兜，真的找到了一包被壓扁的香煙，他看看，鄙視地說：“切，紅梅！”但還是叼上一根。

龔勤指指剛子，“那個……不把他們放下來嗎？”

狄振說：“也不知道怎麽綁的，還是讓警察來吧，萬一不小心掉下來就不好了！”

大兵說：“等他醒了，告訴他是我們把他救下來的就成了，沒有區別啦！”

狄振聽見上樓聲，交代二人，“我們串串口供，就說對方先動手的哦！”

“明白！明白！”龔勤笑笑，“對了，不要說我打架了。”

“KTV的事情也別說！”

龔競帆來到二樓，看三人如此狼狽，後面還吊個人，一陣痛心疾首，“怎麽會弄成這樣的？”

三人異口同聲道：“正當防衛！”

三人被帶上警車，剩下那些人還得叫救護車來拉，走的時候，狄振看見躲在圍觀人群的耿浩悄悄把頭埋了下去。

來到公安局後，龔競帆見龔勤一直捂著肚子，問她怎麽了，龔勤回答：“我被人打了，給我弄點蜂蜜水吧！”

狄振說：“給我弄點吃的，我要牛肉面。”

大兵說：“我要一包華子。”

龔競帆白了二人一眼，斥責龔勤：“跟你說過，不要跟這幫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塊，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？”

龔勤撅著嘴說：“我們只是查案而已。”

“你查什麽案！？”龔競帆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，“你一個游戲策劃跑來查案？還有你們兩個，我說過不要查這個案子，相信警方，狄振，我妹妹要三長兩短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！”

龔勤說：“和他無關，是我自己要來的。”

聽見妹妹袒護外人，龔競帆更是痛心疾首，搖搖頭說：“你們三個，把那群人打成那樣，真的是不怕坐牢？”

狄振說：“龔警官，那幫人拿著刀拿著棍，人又那麽多，我們正當防衛還要坐牢？”

“正當防衛？依我看壓根就是互毆！”

“照你這樣說，我們都應該練個金鐘罩鐵布衫，站著等對方刀砍到身上了再還手，這才是你理解的正當防衛？”

龔勤說：“就是嘛，那幫壞人是想殺我們呀！”

龔競帆說：“誰讓你們去的呢！？”

狄振一陣不爽，說：“這是哪門子受害者有罪論，你是不是還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？你好好查一查吧，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流氓，是嘿道，被警察打死的那個就是殺害馮遇虎的人！”

龔競帆有點吃驚，“你們先在這歇著吧，等會兒再錄口供。”

龔競帆去了又回，給他們拿了水、創口貼，和一杯蜂蜜水。

之後另外三名警察帶他們分別去了三個辦公室，錄口供，狄振就把查案和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，只不過一些細節美化了一下，比如誰先動手這一塊。

當時情勢嚴峻，如果不先下手，如果不把他們打暈打殘，可能他們就得交代在那裏了，所以純粹無奈之舉。

錄完口供出來已經是深夜十點，龍雲在外面叫住狄振，他說：“唉，你看看你，弄成這樣？龔警官不是叫你別擅自調查嗎？”

狄振說：“龍叔，大兵的戰友被殺，他想幫戰友討回公道，我不能不幫。”

龍雲點頭，“我知道你們做的也不是壞事，不過你可別幹這麽危險的事情了，情況我已經了解了，你們查到的線索可以說非常重大，那個狐盜天警方觀察他很久了，這些線索夠他喝一壺了！”

“我知道了龍叔！”

龍雲拍拍狄振的肩膀，“我開車送你回去吧！”

狄振客氣道：“不用了龍叔，我和我朋友一塊走。”

“對了，考大學的事情有結果了嗎？”

“我考上了知文大學。”

龍雲一陣驚喜，“你小子挺厲害的嘛！能為自己的前途著想，也是一件好事呀！”

一個身穿紅色漢服，外面套著白大褂的長發女孩過來說：“龍隊長，顧法醫請你來一趟，他有一些重大發現。”

龍雲說：“好，我過去看看吧！”

女孩先走了，狄振覺得有些詫異，這身裝扮是法醫助理？

龍雲瞧出狄振的疑惑，道：“她是新來的法醫助理小宋，第一天上班，她這身著裝呀顧法醫已經批評過她了，叫她今晚回去就換了。”

狄振想起現在是七月初，正是警校和醫校的學生走上工作崗位的時候，說：“挺有個性的女孩子。”

龍雲笑道：“是挺有個性，今天剛來就跟同事吵架，不過她家世代都是法醫，父親是省裏很有名的法醫宋全林！”

姓宋，又是世代法醫，狄振暗忖這小姑娘莫非是屍驗的傳人？

屍驗傳人會進入公安系統，倒也不奇怪，古刑八門只有攝心和屍驗走了正道，不過在這兒遇到，倒也挺巧的。

二人來到法醫試驗室，桌上放著一個鐵籠子，籠子的柵欄統統變了形，裏面趴著一只沾滿鮮血的小鼠，不遠處掉著它的尾巴，顧清明對著籠子發呆，小宋倚在旁邊，鼓著腮幫子，口中含著一個棒棒糖。

狄振註意到桌邊放著一把紅傘，不是一般的紅傘，而是一把特制的油紙傘，深紅的顏色和小宋的衣服很搭，但它的體積實在太大，估計有小宋整個人高。

沒錯，那把是驗屍傘，宋家專用的道具，這小姑娘正是宋慈後人。

顧清明說：“那個被射了十幾槍的歹徒似乎給自己註射了某種藥物，但並不是犢品，我提取了一丁點血清給小鼠註射，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

龍雲說：“看來是興奮劑嘍！”

顧清明說：“比我所知的任何一種興奮劑效果都要強，小鼠整整瘋了二十分鐘，最後力竭而亡……對了，我們還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個東西！”

顧清明拿出一根像螺絲刀柄似的木頭短棍，拿起來一按底部的按鈕，從前端自動射出一根金屬管刺，顧清明用手托著它打量，道：“長度、直徑都和上回那個被取腦的死者的傷口一致。”

狄振說：“他就是兇手，取腦的目的是給某個藥師練藥！”

顧清明有點吃驚，“藥師是幹什麽的？”

小宋也驚訝地擡起頭，望著狄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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